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给父亲的歌

来源单位:电务公司 作者:吴忠德

“当你发现时间是贼了,他早已偷光您的选择,岁月你别催,该来的我不推”。李宗盛喃喃演绎这首《给自己的歌》,让我思念起自己的父亲,一位走过五十六载岁月旅程的农民工。

五十六年的光阴,时间这个贼到底偷走父亲多少选择不得而知。在我看来,时间更像魔术师,不知觉中,它染白了父亲的青丝,褶皱了父亲的面容,佝偻了父亲的身躯,只留给儿子一片愕然,我的父亲,突然之间您怎会苍老如此?

五十六年的光阴,时间过滤了记忆中的不悦和疼痛,沉淀下历久弥香的欢乐和依恋,酝酿了一壶醇香老酒。您没有接受过良好教育,是一名地地道道田间求生存的农民。年轻时的您敢于担当,家里粗活重活一肩挑;但脾气暴躁,我小时候“笋子炒肉”没少吃,“黄荆条下出好汉”没少听;吃苦耐劳,贫寒岁月却也生机勃勃;但性子拗傲,家长里短总能争的面红耳赤;还有让人难忘的是善妒,妒忌我和母亲的感情。小学一篇名为《我的母亲》的作文得到老师褒奖却“惹恼”您,抱怨儿子心里只有妈,“当爸爸的没有付出孩子就长大了”?由衷说来,对于您,我从小并无依恋。爱在心里口难开,您的不善表达给我留下的kb体育官方网站(中国)有限公司只剩急躁、冷漠的形象。幼小时怕您、畏您、或许还掺杂丝毫不为我知的敬您;青春期时开始烦您、恼您,还有一点点厌恶您;大学时又开始重新认识您,接近您,慢慢体会您;后来作为一名铁路建设者,十年间,天南海北,远离家,甚至远离祖国,远赴非洲工作,开始想您,理解您,细细回味您。

或许我们真是活在时间的流里,短暂的人生总是被时间的流往前推,想回头却无力。怎会淡漠呢?其实您是一位有血有肉有爱有情的父亲!只是在那些苦难的岁月里,您的心气神全部放在养家糊口上,没有精力去细腻,导致儿子迷糊罢了。八十年代末的农村家庭,贫困还是常态,田间辛勤耕耘依然免不了忍饥挨饿。作为家里顶梁柱,您的担子可不轻。为了生计,年轻的您不仅当农民,还进砖窑做过烧砖工,当过杀猪的屠夫,跑腿儿的棒棒军,工地勤杂工,市场菜贩子。想起了余华笔下的许三观,那个为了挽救家人于各种危难中而一次又一次卖血的男人说过,卖血其实就是先卖力气,再卖热气,最后卖命。为了家人,您的大半生在各种活计间辗转,跟卖血养家的许三观又有什么区别呢?年轻的男人,经历世间风雨打磨,不再年轻,时间的刻刀在您身上肆意雕琢。现如今,您的头发白了,身躯佝偻了,那标志性的急躁性格也和缓了,不再对我指手画脚,与母亲的争论总是等着我的评判,变得像个孩子。可这就是我的父亲,这样的父亲少了年轻时的戾气,更平添了岁月的温存。

“时光时光慢些吧,不要再让您变老了,我愿用我一切换您岁月长留”,父亲节已至,我要祝父亲节日快乐,健康平安,不仅是这一天,更是往后余生每一天。想起了小时候常听的歌,一首给父亲的歌,“那是我小时候,常坐在父亲肩头,父亲是儿那登天的梯,父亲是那拉车的牛。忘不了粗茶淡饭将我养大,忘不了一声长叹半壶老酒。都说养儿能防老,可您再苦再累不张口。儿只有轻歌一曲,和泪唱,愿天下父母平安度春秋”。时间很强势,不允许任何人逆势而为,当您老了,头发白了,炉火旁打盹儿,回忆青春。当您老了,我真希望,这首歌是唱给您的。

图:家庭合影

图1:合影_副本.jpg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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